北大哲学系副教授刘华杰博士日前提出,“科学技术传播”是比“公众理解科学”及“科普”更广泛的一个概念,值得在我国大力提倡。
刘华杰说,“科学传播”是指在一定社会条件下,科技内容及其元层次分析和探讨在社会各主要行为体(如科学共同体、媒体、公众、政府及公司和非政府组织)之间双向交流的复杂过程,它指除了科技知识生产之外与科技信息的交流、传达和评价有关的所有过程。而“科普”预设了两个不可逾越的等级层次以及和受众的固定角色,科普过程简单说就是科技知识向下灌输,另一个预设是“科技总是好的,无条件对社会有益”。“公众理解科学”比起科普虽然在一定意义上强调了行为主体的互动关系和协商讨论气氛,但比起“科学传播”,“科普”和“公众理解科学”涉及的行为主体类型都比较简单。科学传播的最终目的是使全社会特别是决策者关于人文社会发展获得一种整体性观念,使科技发展服从于国家和人类社会和可持续发展需要。也就是说,科学传播的动机要越出经济学思考问题的狭窄眼界,要以地区、国家和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为判断依据,以此判定是“好科技”还是“坏科技”,以此决定快速发展还是慢速发展科技。
刘华杰认为,在当前的形势下,科学传播的目标或者预期效果是:站在人文主义立场上,通过有效的科学传播,让全社会充分理解现代科学技术;其中,理解科学技术的本性,理解科技的产出和发展过程,理解科技对个人和社会的各种影响。需要强调的是,科技对社会的影响中既包含正面影响和负面影响,也包括器物层面的影响和精神层面的影响。
传统上我们把公众当成科技传播的受众,这其实是非常不全面的,甚至是有害的,公众只是科学传播的受众之一,科学共同体内部也要科学传播,各分支学科之间需要不断沟通,行业间的科技普及和进展通报也是非常必要的。这些当然也是科学传播的一部分。
刘华杰说,总之,科学传播系统是一个动态反馈系统,行为主体自身和之间都有反馈关系。科学传播系统的主体结构是一个平面化的网络结构。平面化意味着主体间的平等,网络化意味着系统间的普遍联系。这种结构是与我们的时代相适应的。从学术研究意义上讲,利用科学传播可以囊括科学史、科学哲学、科学社会学、传播学等学科,把它们综合起来用来考察科技,有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运用和控制科学技术,使科技更具有人性,更符合人类追求可持续发展的目标。